资深摄影指导Steve Annis,是当今影视业界的佼佼者之一,他不仅曾拍摄多部影视作品,如Ed Sheeran(红发艾德)MV〈Castle>〉、Nike广告《Spark Brilliance》,与科幻电影《AI终结战》等,更曾多次获得MTV音乐录影带大奖的最佳摄影提名,展现出惊人创作力。
尽管Annis大学肄业,且自认没有摄影天分,但他凭藉对摄影器材的热忱,积极与业界导演、摄影指导合作学习,成功摸索出自己的美学风格,而他对不同影片类型的拍摄观念,也充满独到的见解及做法。
从业界底层做起,透过观察培养自身美学
“对我来说,摄影风格不该被判定为正确或错误,只要是好的摄影指导都会有自己的风格。”
——摄影指导Steve Annis
年轻时,Steve Annis曾修习过摄影课程,并备受老师称赞其取景和构图技巧,让他开始尝试摸索相关器材,并深受16mm和35mm底片相机吸引。其后,为了学习灯光设计,Annis决定进入英国萨里艺术与设计学院(现被并为英国创作艺术大学)的电影科系就读。
但随着在学校时间越久,Annis越觉得课程内容与实务工作无法衔接,因此转而投奔业界,却也发觉现场根本不会有人教他,一切都只能边做边学。于是,Annis耗费8年时间四处参与拍摄,并从中观察画面灯光和演员、情绪之间的关系,逐步将自己的心得实践于工作之中,他坦言:“一切都是非常直觉和潜意识的。”
钟爱底片摄影和变形镜头
“以前,我拒绝拍摄16mm以外的东西。”Steve Annis解释,由于16mm底片摄影机,不但是最简单、直觉的拍摄器材,让他得以节省庞大技术人力开销,且底片影像粗犷、美丽的质感,令Annis由衷喜爱底片摄影,但他也强调:“不是所有东西都应该用底片拍摄。应该要考虑每一个脚本和工作的可行性和必要性。”
Annis很欣赏Panavision变形镜头,称赞其有效减少镜头眩光,及增强颜色、对比度等,但他也强调,使用变形镜头前,不仅同样要考量脚本和视觉内容,更要有合理的预算来执行:“通常预算会决定你得到的结果,而那些老旧、稀有,又绝佳的70年代镜头,很难让你独自负担这笔费用。”
Annis表示,他最喜欢的一般镜头是Panavision Ultra Speed MKII Lenses,尤其与35mm底片搭配拍摄时,更能展现其柔和丰富的纹理;若以16mm底片拍摄,则适合Zeiss Lenses Super Speed T1.3,方便近距离快速对焦;若需使用Alexa数位摄影机拍摄,可改用Canon K35s,亦能有不错的效果。
拍MV更能挥洒创意,拍广告也要有方法
“相较于商业广告,MV艺术创作空间更加自由。”
——摄影指导Steve Annis
“我做广告只是为了在这个行业里生存。”Steve Annis坦言,由于商业广告往往讲求即时、快速,且缺乏完整的叙事,又涉及庞大资金、客户要求等限制,令他相对偏好拍摄MV作品。拍摄MV除了预算压力低、创作自由之外,一首歌曲约3到4分钟的时间长度,也让Annis有更完整利用视觉叙事的机会。
“我认为MV的影响力比商业广告还要持久。”Annis解释,像是电影导演David Fincher(大卫芬奇)、Spike Jonze(史派克琼斯)等人,都曾拍过广告、MV,但人们只会记得他们的MV作品。Annis也认为,MV制作的低成本和自由度,能让新进影视从业人员,有更多尝试、犯错的空间,是培育业界人才的重要途径。
如何准备商业拍摄工作
通常,Steve Annis是靠代理商的介绍获得工作,他常游走在英、美两国之间,与不同的导演或制作人交流,分享彼此对于工作项目的看法,之后再评估是否要与现成剧组的灯光师、摄影助理等人合作,或另外引荐自己信任的工作伙伴。
Annis说明,拍摄商业广告之前,他会先跟剧组一起到目的地,接着弹性规划2天休息、2天场勘和2天拍摄的行程,利用大约1周的时间完成一支案子。期间,他会和导演组共同讨论每一个镜头的位置、光影和移动路线等,密切安排工作日的拍摄流程,将一天工时控制在11到12小时内,避免过度劳累。
作品MV〈Collider〉的镜头光线运用
“我知道,我需要理由来解释如此拍摄的确切原因,但我常常是靠着直觉来行事,或可以说『因为我就是喜欢这样』。”
——摄影指导Steve Annis
2013年的MV〈Collider〉,是由Steve Annis和导演Tom Haines合作拍摄,其大量的手持稳定器运镜,以及丰富斑斓的色光设计,充分营造出黑暗、狂野的影像氛围,而Annis和Haines早已是旧识的关系,也让两人得以尽情发挥各自的创意巧思。
“这是一个女孩处于超现实的环境。”Annis表示,根据Haines编写的脚本,剧组决定表现女孩在相同动作、路线,但不同地点、情绪的状态,而Annis即利用手持稳定器、Alexa数位摄影机,以及长宽比2.40:1的Panavision B Series变形镜头拍摄,以特写画面捕捉演员脸上的光影跃动。
为了营造MV里的夜店气氛,Steve Annis透过蓝色警示灯,和红色搜索灯的快速闪动,表现群体精神的空虚贫乏。而在拍摄废弃工厂场景时,Annis则尽量保留自然光的美感,避免以人工光源进行补光,他解释:“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喜欢在室外打灯。”
“在你开始拍片之前,没有人会找你拍片。”
——摄影指导Steve Annis
面对想进入影视产业的新鲜人,Steve Annis不讳言地表示:“老实说,在你搬到大城市之前,你什么都做不成。”而他也补充,虽然他选择离开影视学校,但若当时没前去就读,恐怕不容易踏入业界。
最后,Annis勉励:“去找出那些你可以信任,而且他们愿意对你诚实的朋友。”因为唯有听取意见与批评,并在拍摄过程和影片成果之间,不断梳理自己的心得,才有可能让自己变成更好的摄影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