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狮砍掉5亿支出宏盟、WPP裁员、休假、降薪 周二，阳狮集团发布了2020年第一季度财报，集团净营业收入达24.8亿欧元（约合美元27.1亿），同比增长17.1%，有机营收却同比下降了2.9%。这次财报发布时间比阳狮之前计划的足足早了10天。 阳狮集团董事长兼CEO Arthur Sadoun表示，全球疫情导致了集团的有机增长骤降。在欧洲市场，阳狮Q1的有机增长下降了9.2%，北美市场有机增长只有0.5%，其中拉美地区有机增长下跌了10.9%，亚太地区则是下降了1.9%，由于第一季度中国受疫情影响较为严重，中国市场的有机营收下滑了15.3%。 虽然北美地区成为全球几大市场中为数不多的增长地区，但3月以后随着美国疫情加重，接下来的几个季度预计也很难再保持增长。 因此，阳狮集团宣布计划在2020年减少5亿欧元的花销，其中主要包括股利支付减半及延期、高管的短期降薪、停止招聘并且缩减了freelancer的劳务预算。Sadoun将在未来两个季度内砍掉30%薪水，公司董事会及管理委员会成员可自愿在Q2和Q3季度减少固定薪酬的20%。 全球疫情危机下，广告预算收紧，需求减少，这让本就增长疲软的广告公司的日子变得更加难过。不止阳狮，电通安吉斯、宏盟、WPP等广告巨头也纷纷开启了“避险模式”。 本周，电通安吉斯对外承认其降薪和休假政策，员工工资将削减10%。电通集团旗下的独立广告代理公司有安索帕、凯洛、麦利博文、360i和iProspect。 周二，在宏盟集团CEO John Wren致员工的内部信中，Wren表示将会采取休假及裁员措施。此外，公司管理层薪资将削减1/3，Wren本人将在9月末之前不开工资。同样，公司目前已停止招聘和涨薪，减少freelancer数量。宏盟集团旗下有BBDO、DDB、TBWA等广告代理公司。 埃培智CEO Michael Roth在给员工们发送的备忘录中也表示将会采取裁员、降薪、休假等缩减开支的政策。根据AdAge报道，埃培智旗下的MullenLowe在美国已裁掉10%员工， 同样，WPP已经暂停派息和回购计划。上个月末，集团宣布在未来三个月对管理委员会成员采取20%降薪政策，推迟涨薪计划，暂停招聘，并且已经停止集团内旅游、住宿、奖项节日等花销。WPP旗下的代理商Grey New York已经有3.5%的员工将会迎来3个月的无薪假期。 显然，广告行业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冲击，“戛纳国际创意节”的取消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早在创意节组委会正式公布取消之前，很多广告公司就已经对外透露出取消出席的计划，不难猜出除了人员安全问题，成本控制也是代理商们不得不面临的首要难题。在萎靡的行业环境下，对于少了赞助的戛纳创意节来说，取消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PR Week报道佣金延期交付，中小代理商苦不堪言 疫情重击下，资本雄厚的广告集团尚还有力气熬过这场寒冬，现金流相对薄弱的中小型广告公司更是命悬一线。一边在内部裁员、降薪，节省开支，另一边还要面对客户拖欠佣金的难题。 以体验业务著称的代理商Giant Spoon在上个月已经裁掉了20%的员工，另一家广告公司Anomaly 裁员22人，纽约办公室的管理层薪资暂时降低10%。 外媒AdAge近日采访了12个广告代理公司，有代理商透露一些受疫情影响较大的品牌不得不延长支付周期，甚至拒绝支付。在零售、旅游、航空、汽车等服务业已无法正常运行的当下，延长付款周期就成为了首要选择。 近日，美国高端运动品牌 Equinox就决定暂不支付任何款项。上个月，公司在给合作伙伴们写的信中称受疫情影响，政府已强制关闭了线下运动俱乐部，因此公司决定将暂时不再支付所拖欠的款项。
Equinox给合作伙伴的内部信 遇到这类情况的广告公司不在少数，另一位中型独立代理公司老板透露大概有一半的客户已经向他们提出了延缓付款的请求，但是公司的“理解与宽容”只会留给那些有良好付款记录的客户们，虽然与客户“讨价还价”并不容易，但却已成必须。“我们理解目前所处的情况，一些零售和连锁客户已经关门了，对于30天付款周期的客户，我们一般可以延至45天甚至60天，但对90天付款周期的客户们，我们无法做到延期，”这位老板表示。 面对这种情况，一些代理公司则是有选择性地采取适当优惠的政策。某大型代理公司的高管表示，目前已有客户请求延长付款期限，但最终公司决定适当降低佣金来促使客户尽快走完付款流程。 另外，还有一些企业以疫情为借口要求降低佣金甚至拒绝付款。 一家纽约中小型创意热店的管理人员透露，某位已经拖欠了数月大额佣金的客户终于在疫情期间给予了回复，但表示只能支付一部分款项。 总体来看，初创企业的情况更糟糕一些。属于广告公司的黄金年代已然过去，在启用媒介审查之后，广告主话语权明显增大，为了维护好与客户的关系，代理公司不敢贸然行事，否则只会切断自己的财路。 在Ad Age采访的12家广告公司高管中，有9位拒绝署名，并且不愿公开客户姓名。“我真的没办法起诉我的客户，但他们确实违约了，”一位中型代理公司的高管说到。 延迟付款影响到的不止是代理商还是整条产业供应链，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旦广告主延迟付款，代理公司就无法支付给制作公司、自由撰稿人以及负责广告拍摄的其他合作方，影响到了包括创意公司、媒介代理、广告技术代理等产业供应链中的多方角色。
或许只是历史的又一次轮回？ 阳狮称这次危机为二战后最严重的一次大萧条。 另一位中小代理公司主管也有同感，“每一天甚至每一小时我都用来研究策划方案，但一切都变得太快了。每一天我们都听到人们说第二季度会很惨但第三季度会恢复过来的，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这太吓人了，经济危机就是这么开始的。” 从2008年的经济危机再到如今，历史仿佛一直在轮回与重映。 曾为美国三大车企之一的克莱斯勒（Chrysler）与宏盟集团旗下广告代理公司BBDO的关系破裂可以说是那个年代的一个缩影。 1998年，德国戴姆勒-奔驰汽车公司和克莱斯勒公司宣布合并，由此戴姆勒-克莱斯勒公司（DaimlerChrysler）成为当时全美第二大汽车生产商、世界第五大汽车公司。两年后BBDO Worldwide被任命为克莱斯勒的独家代理商，有媒体估算这个项目大约价值24亿美元，为此BBDO特意在底特律成立办公室，雇佣2000人员来服务道奇、吉普和克莱斯勒品牌。 然而在金融危机的冲击下，2009年4月，克莱斯勒公司宣布破产，最终被意大利菲亚特汽车公司收购。当时，克莱斯勒与BBDO的项目价值蒸发了大半，BBDO在底特律的办公室员工已缩减至500人不到，代理公司认为克莱斯勒拖欠了高达8000万美元的佣金。 如今回头看2008年的那场金融危机，拖欠佣金的大企业不在少数。根据华尔街报道，世界上最大的啤酒制造商百威英博就曾将付款期限由30天延长到了120天。通用汽车则是在制作公司第一天开工后的60天内才支付了50%的款项。在此之前，广告主一般会在制作开始之前就要付50%或75%的款项。而有些世界500强内的企业甚至到2009年都未能结清2008年第四季度的款项。 疫情也许只是暂时的，但疫情重击下的经济衰退则极有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可以理解，危机之下企业不得已拖欠款项以优先保证自己盈利。特别是在错综复杂的合作关系中，拖欠佣金的现象本身就很难避免，只是危机将问题本质放大了。但从2008年的那场金融危机来看，这场轮回似乎才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