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景查亚峰
一部叫做《奇遇人生》的综艺纪录片,最近在豆瓣评分里以9.2分的高分炸开了以往以往综艺片的排分榜。我心里按耐不住的欣喜井喷了,即使去菜市场买菜也对抠门儿的鱼老板咧嘴笑,鱼老板被吓坏了,因为以往我都是对他的货挑三拣四......
2018年年初我的好朋友孙斌一个电话过来,问题有没有兴趣拍摄大洋洲最高峰查亚峰的攀登,知我者也啊!不久一个人陌生的电话打进来,自我介绍是《奇遇》节目组的导演姓欧,电话里简单的聊了几句便约定某日某时在十一郎“郎哥”的咖啡馆见面。
到了约定时间,一个身材中等大眼睛的哥们如约而至。太像了太像了,我心里嘀咕着,太像《陆上行舟》的男主演克劳斯·金斯基了,大眼睛里透着忧郁,在之后的接触里我慢慢发觉这哥们跟《陆上行舟》里的男主角一样,怀着理性主义的情怀披荆斩尽奋力前行。我喜欢这样的人,因为有那种看别人的故事发现自己影子的代入感,何尝不是我也是那种认定一条路就走到黑的人。没有客套直奔主题,两人迅速沟通了关于拍摄的基本想法。会面结束后我继续挖了下聊天中提到的信息,《奇遇人生》总导演赵奇,摄影指导孙少光,项目发起人阿雅,拍摄对象窦骁。天了噜,都是我喜欢的人!赵奇导演在纪录片行业里无人不晓啊,出手的每一次纪录片必斩获大奖。孙少光更少摄影界的大神,经手的大片无数,阿雅也是我特别喜欢的艺人。
窦骁就当是自家兄弟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拍他了,15年的美国行,16年的乞力马扎罗......其实我真的把豆豆当成弟弟还是在乞力马扎罗。那一次是攀登海拔接近6千米的非洲最高峰,这个山峰屹立在赤道线,几乎是拔地而起的突兀出非洲平原5千多米,我们一行人需要从海拔几百米的地方一直徒步到山顶。豆豆几乎是刚刚结束一部片子的拍摄就来到了非洲,与上次的美国之行不同,这次我们要在山里同吃同住同行接近一周的时间。人是感性的动物,遇到跟自己一样的人会自然而然的亲近起来,随着海拔的升高一行人的情感距离越来越近。另外一方面作为一个立志从事户外纪录片拍摄的人来说,我心里很纠结,一方面想跟拍摄对象走的更近,另一方面想从独立的没有情感影响的角度客观的拍摄。海拔3600米的时候,豆豆面无血色,血氧只有不到40(正常应该是百分80左右),那时候我担心的是他登不了顶拍不到完整的故事。
最后一天从海拔4900的地方开始冲顶,豆豆越来越疲劳,远远的看着他都是在向导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挪.....我到顶峰等着安静的等着,这个时候我知道了无论如何他都会登顶。出发8小时后豆豆到了顶峰,疲劳缺氧高反的状况都映在了脸上。见到我时,他是说:哥,我们是不是要拍些登顶的镜头?我说是。他稍微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换了一个人一样,满满的阳光和活力站在我的镜头前说了很多关于登山的感悟,好像在平原一样的活力。说完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表情痛苦。摄像机后面我的眼泪很不争气的夺目而出,他跟我弟弟一样的年纪,为了理想付出难以想象的努力,他完全可以靠颜值靠炒作,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这么努力,我心疼......
6月我跟欧大明导演如期来到印尼进行前期堪景,从海滩上都是肉肉的巴厘岛海滩我们转机到蒂米伽,下了飞机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平行的世界。从机场到住宿的酒店,车窗外的房子几乎没有新的,低矮的铁皮屋顶的房子比比皆是,向导提醒我们这里治安很乱不能随便上街。入住的第一个酒店叫做”大铜酒店“因为这里有世界最大的露天铜矿,房间里床上潮湿的都能拧出水,枕头下面是各种小虫虫的家,不管白天晚上只能依靠空天活下来,据说这已经是当地条件不错的酒店了,而且后来我也看到运送我们到达这里的机组就住在这里,如果不是没有好看的空姐我估计后面几天还会住这里。到达的头天晚上我就被清脆的啪生惊醒,好像是从空调传来的,看了下没有异常。过了半小时,眼睛余光看到有动物在墙上动,走进一看是一条肥肥的壁虎叼着半截蟑螂储备享用,在看桌子上还有一半小强的尸体,原来是小强爬空调自杀了,然后肥壁虎过来加餐。
雨季的蒂米伽不好玩,糟糕的天气让我们在山下呆了足足四天,这个小地方没什么好玩的,当地地接就带我们每天换一家饭店吃饭,结果吃了不到两天就吃完了。想不出来干啥,地接就开车带我们去一个码头看海,一路行驶过去40分钟,不到5分钟就离开了城区进去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地貌。路边稀稀落落的人家,几乎没有一家是完成的墙壁完整的屋顶,路上的行人也大都赤着脚。到了码头,稀稀落落的几艘船,岸边几乎人家都是把房子用木头搭在水面上。这里的海没有蓝色,深褐色是接近黑色的那种,淤泥里是各种各样的垃圾,一群孩子就在这样的水里游泳嬉戏。我看到了大明脸上的忧郁......这个世界我们看不透,我们只想好好的活着。
天空不总是阴沉车,趁着一个少云的空档我们一行人飞到了查亚峰的大本营,当地的向导已经搭好帐篷等我们了。这里海拔4000米多一点,对于我来说适应的很快,但是同行的其他队员略痛苦。王小宁,一位看起来仟弱的女孩子,其实她已经完成了好几座山峰,不过这次来身体状况不佳高反严重。王辉,北大山鹰社的前辈,体能不必多说。孙斌,当地向导嘛,不说了。大明,状态还好,据说是第一次到这个高的海拔,以前爬的最高的是香山,我怀疑他是强忍痛苦。由于天气的不稳定,当晚讨论第二天就冲顶。大明以开始表示不上去,堪景到这里就差不多了,话落还不到一分钟就后悔了。于是我们纷纷鼓励他,暗地里把台阶搭好,于是一致决定全体人员冲顶。第二天因为大家人品都很好(除了我),老天给了一个好天,不管速度如何我们都登了顶。我一直冲在前面测试着自己前进的速度,到了合适的地方就停下来观察拍摄角度,登顶后我对正式拍摄有了一些把握,除了几项要提高的,我觉得能完成拍摄的任务。
傍晚下山,大本营帐篷我们几个人热烈庆祝了一番,盘算着明天下山飞到巴厘岛嗨皮......然后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大雨,我们几个的计划完全落空了。冷雨中,孙斌交给我们打德州扑克,然后他居然拿到了皇家同花顺,可惜不是在赌场上。
风雨总会过去,我们也在耽误两天后来到巴厘岛大鱼大肉的嗨皮,小明同学也放下了些许担心,胸有竹笋了。
回来后,我总结了堪景的情况,觉得正式拍摄时我会面临两种情况:一是体能上,要求我上升的更快。二是高海拔操作适应能力。于是每周三次训练,每次200个俯卧撑200个引体向上,这是户外运动拍摄的基本要求,一个户外摄影师必须比拍摄对象在体能上有优势,这样才能在扛着器材的情况下跟的上拍摄对象。在丽江玉龙雪山我去给穷景体育拍摄越野跑,在海拔4500玉龙雪山尝试了无睡袋无帐篷露天睡了一整晚,然后第二天凌晨精神饱满的拍摄一天的越野跑比赛,我觉得我可以完全应付7月的正式拍摄了。
查亚我们就是“奇遇”
查亚峰海拔4884米,是探险界7+2(七大洲最高峰+南北极点)中的一个,它的海拔高度在七大高峰中并不突出,但是攀登它的过程核心是垂直高度接近600米的岩石攀登,还有它多变的气候。
随着7+2商业探险的广泛参与度,这个山峰已经成了热门线路,很多稍微有点攀登经验的人都来尝试,因为它的海拔高度相对低些。现实中它的攀登成功率并不高,因为很多来尝试的人把这座山小看了,就在我们7月份开始拍摄《奇遇人生》的前半月,一个攀登者就在线路上下撤的时候体力透支猝死。位于赤道以南热带海洋性气候的查亚峰峰,任何天气预报都不靠谱,前一分钟还是艳阳高照接下来可能就是大雨倾盆。
按照《奇遇人生》节目拍摄的要求,我们本来要携带大型的摄像机进入,但是在前期申请拍摄许可的时候遭到了很大的阻力。查亚峰位于新几内亚岛中部,这个岛一分为二分别属于两个国家,山峰附近甚至还生活着仍然保持着新石器时代文明的原始部落,这些部落都以猎杀敌人人头做为成人礼。原始人不说,广袤的原始森里隐藏着手拿AK47的反政府武装,所以在这种情况复杂的地区想要光明正大的摆摄影剧组的铺完全是自讨苦吃。当然也有在本地吃得开的一些人,那就是“美国人”。查亚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几百米深的矿坑,那就是美国人在这里的产业,已经日夜不停开采金铜几十年。直升机掠过原始丛林,巨大的矿坑出现的眼前,我突然觉得有了阿凡达的画面感。
到达巴厘岛我们一行有十几个人,飞到蒂米伽我们只有9个人:阿雅、窦骁、欧大明、孙斌、孙少光、刘乾军(摄影师)、植树、rocker(本人摄影师)、殷航(平面摄影师)。到达第一天每个人迅速进入各自的角色,我已经是第二次来了,所以心里很踏实。阿雅作为《奇遇人生》的发起人,对整个节目的拍摄要担负重大的责任,所以一开始她特别的焦虑,尤其是当我们遭遇连续的下雨无法起飞前往大本营的时候。再加上这次拍摄跟后期毛不易去台湾拍摄的完全是接起来的,这里必须按照计划不能超时,如果一直下雨我们的拍摄只能无功而返。她几乎是顶着各种压力,还要在镜头里呈现很好的形象,非常的不容易。相反豆豆这次来做了充分的准备,安排好了档期,来前已经进行了一年多的体能训练,这次一见面我就发现他比一年前壮了不少,我觉的这次我可以完全不担心他的体能了。
下雨下雨,小明导演依然是最忧郁的一个,天天挠头啊。下雨怎么拍啊,不是吃饭就是打德州扑克,酒店所有的菜品我们已经好吃遍好几轮了。雨天里打德州扑克确实挺消耗时间的,我们都是守法公民,不赌博,我们赢贝壳。蒂米伽临海,酒店放了很多小贝壳装饰,豆豆很认真的捡了一百多个漂亮贝壳分给每个人当成筹码。大部分时候孙斌赢的贝壳最多,但有一次豆豆手气好几乎赢了所有的贝壳,他嘚瑟的用贝壳摆了个大别墅,不过最后我逆袭,一点点把他的别墅强拆。一帮老青年居然在遥远的国度找回了童年,奇遇人生的故事就是这么美妙。
每天早晨5点多我们都被孙斌叫醒,起床收拾行李准备出发,然后.....然后就这么一天天的折腾来折腾去,终于有一天不折腾了,我们到了机场飞行员说可以飞了,那种心情无法形容的舒畅。世间从来没有完美的事,我们被告知可能天气只允许飞一批。我们按照提前商量好的方案,阿雅、豆豆、孙斌、我先乘第一班飞往大本营,因为我的高海拔经验足可以保证拍摄。
半小时后,我们四个终于落在了海拔4200米的查亚峰攀登大本营,当地向导已经在这里苦守一周等我们。他们因为高昂的费用不能乘直升机进来,要先通过矿区工作的亲戚进到矿区,然后从矿区抄小路徒步5个小时到这里。豆豆的抓绒裤在这里派上用场,阿雅也迅速的穿上了羽绒服,等我拍完一些镜头觉得冷找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包没上来,不对啊我分明拿上飞机了。马虎的飞行员在卸装备时生生漏掉了我的装备包,我的衣服和拍摄的部分东西就这样飞上来飞下去......
豆豆迅速从他的包里给我找了保暖的衣服,让我不至于冻感冒。我们四个坐在休息帐里抱怨着马虎的飞行员,也在祈祷着好天气能持续一会,让后面的两拨人都飞上来,当然还有我的包。一小时后轰隆隆的直升机带来了少光、老刘和植树当然还有我的包,然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孙斌满满的一包装备没有被向导拿上飞机,而且天气变坏,大明他们要继续等待天气。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我们都觉得不用拍什么奇遇人生了,我们就是奇遇。
第一个大本营的夜晚,几个人都不是很舒服,4200米的海拔缺氧寒冷潮湿已经淹没了刚刚来到大本营的幸福感。第二天一早我们被直升机的声音叫醒,拉开帐篷在还是阴霾的天气里,飞行员带着大明和殷航冲破云层降落在大本营,还带着孙斌的装备包......
山不欺人
大本营的第一天是晚上每个人都在与自己身体和精神做斗争。孙斌作为著名登山家,登顶查亚峰已经6次了,而且还经历了两次生死关头(被石器部落追杀、被反政府武装枪击)。单纯从体力上讲,这个山对他就像在香山散步,但是这次不同,他的肩膀上扛着我们每一个人登顶的需求。天气的不稳定、队员体能的差异,还有一大摊自己的事情。就在来查亚峰的前夕,他以前合作的搭档跟他翻脸闹到走法律程序的地步,然后对方在网络上各种撕逼,登山圈里的各种小丑也纷纷跳出来添油加醋,江湖无处不在人心照妖镜也照不透。
我跟他认识有七八年了,从我刚开始接触登山他就是圈里的大神,后来机缘巧合一起登了几次山。北大高材生、探险公司老板、山鹰社骨干,当然还有更多的光环,接触几次后我却看到的是单纯的快乐和为了理想的坚持,所以我打定主意尽我所能力挺这个胖子!在查亚我没有说破他眼前经历的落寞,我只能默默的帮他多分担。大本营我们只能看到他忙来忙去的身影,镜头里我们也只能拍到他那种永远像小岳岳的笑脸,他那副宽厚的肩膀生来就是为了担当。
孙少光,孙老师第一夜的高海拔露营加剧了平原的感冒症状,咳嗽的声音一夜断断续续。少光在团队了从年龄上算是大哥了,不苟言笑,总是正正经经的干活。自己不停的拍,安排我们不停的拍,然后不经意的凸显老司机本色狂飙一个彩虹色冷笑话。我们几人能敢怼少光的只有植树,90后的小盆友,本来是导演助理,这次被生生的按上了录音师的工作。植树每天举着长长的录音挑杆跟在阿雅、豆豆旁边,还经常被少光骂“哎哎,怎么了,这么年轻就不举了......穿帮了,高点”。作为英伦高校修炼的年轻一代,植树秉承了以牙还牙的优良传统,虽然没有瓜吃,但我们其他人特别欢乐。植树也有安静的时候,就是每天深夜结束拍摄时他一张一张卡备份素材的时候。
摄像师刘乾军跟少光合作了好多次了,两人拍摄时走位风骚配合默契,少见有穿帮的时候。常年户外拍摄,老刘在大本营几乎是最健康的一个,没啥高反的症状,在第一天徒步训练跟拍的时候走起来呼呼带风。
殷航,团队里的二号女神,跟我一起合作拍摄豆豆是第二次了。人帅拍照更帅,我一般都叫她航哥。航哥一直是豆豆影视团队的剧照师,可以说是跟着豆豆斩荆披棘,关键是从乞力马扎罗到查亚峰,人家就没高反过。
我这次正式拍摄高反了,我高反了,难以接受。躺在帐篷里辗转难眠,反思着到底做了什么亏心是让自己高反。后来想明白了,来前接近两个月的突击训练,增肌明显导致耗氧量增加,所以高反了,嗯跟那些亏心事无关。
说时迟那时快,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到达大本营的第二天我们要进行徒步适应,岩壁操作演练。在孙斌给大家准备装备的空档,我菊花一紧深吸一口气冲上山去提前架好一条40米的训练线路。高山拍摄最要命的是氧气不够,在上升后我必须马上停下来赶紧调整呼吸,这样才能拍摄时摄像机不受呼吸影响而不稳定。就这样折腾了一天,晚上我的高反加剧,帐篷里默默服下芬必得一发。
大本营帐篷里我们的计划一直在追剧不靠谱的天气预报,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有雨,最有希望完成攀登的计划是在第二天一早凌晨4点出发,然后在大雨来到之前下撤。
冲顶前夜大家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阿雅的高反越来越严重,隔着几个帐篷都能听到她痛苦的呕吐声音,没上过高海拔经历高反的人永远体会不到这种无力感。一方面是头疼欲裂根本无法休息,一方面是消化系统功能减弱,无法正常饮食就不能摄取能力,恶性循环加剧身体反应,这时候谈毅力谈人生都是扯淡。豆豆经过了一天很好的适应了海拔,反过来关心我们每个人,询问阿雅的身体情况,跟孙斌商量给阿雅做什么吃的。
极限的环境就像无限放大的平行世界,在这里每个人的个性无限放大,简单的生活让每个人最真的一面自然流露,情感在这里流淌我们就像是一个生命体,每一个部分都在支持着另外的一部分,所谓“山不欺人”。
凌晨4点,大风吹打的帐篷,气温很低空气湿度很大,所以征兆都是预示着TOUGH的一天。阿雅挣扎着起来,她在跟自己斗争。一个强大的自尊和执着在跟高反做斗争,她本来可以不上来在山下待着等着隔日的航班飞回到台湾去做接下来的工作,没人会责怪她。她选择跟我们一起上山,一起训练,她想去攀登这座山即使她有轻微的恐高症,她想去更我们一起击掌庆祝即使她胳膊仟弱。
出发前只睡了4个小时的我,胃里翻江倒海,不的不去到旁边把胃吐空,然后再默默的服下一发芬必得。这个时候只能拼尽全力了,整个团队只有我和少光上山跟拍视频,殷航负责平面部分的拍摄。少光在大营本的这两天咳嗦一天比一天加剧,昨晚我甚至怀疑他把肺咳出来了。
无论如何我们出发了,豆豆、阿雅、孙斌、少光、殷航、我,还有三个向导。天空尚未透出光亮,我们依靠头灯的光芒沿着碎石路,一步步爬升。离开大本营15分钟后,阿雅的身体到了极限,我们不能强烈表达我们的想法,所以的决定必须阿雅自己来做,继续向上那么我们就拼尽全力保护她,如果下撤我们会在顶峰一起分享喜悦。最终阿雅决定留下来不登了,我们其他人继续攀登,然后我们答应给她带一块顶峰的岩石回来。
视频里无数人好奇的人摄影师是怎么拍的,这里我想说你们看到的是一次奇遇,它的背后是无数经验的积累,少光无数次户外跟随拍摄、无数次否定之前的构图方式、无数次尝试新的拍摄方法。对于我,你们也看不到来前我汗流浃背的训练,为了快速上升我可以负重80斤做5个引体向上。拍节目之前赵琦导演特地找我聊了半天,沟通拍摄的理念,真实不夸张、贴近不干预。所有在拍摄的时候我基本上都是在豆豆和孙斌的前方快速上升到一个拍摄机位,几个深呼吸之后就调整放慢呼吸,让镜头自然的跟随他们。山上的路绳是当地探险公司提前布置好的,不止我们用,其他来攀登的人都用这条绳索。查亚峰是一个石灰岩岩体,受水的侵蚀而落实严重,拉绳子的时候经常会把上面的石头带下来。所以我在前面的时候,一些路段我选择无保护攀登,这样就能保证不带下石头砸到豆豆和孙斌,当然做这些事情的基础是我18年的攀岩经验。有拍摄经验的人都知道一个技术性问题,那就是如果没有地平线的参考,我们就会对与地面有平面关系方向没有了判断。所以有一些摄影师故意把镜头歪一下,让拍摄的地方显的更陡(图示)。这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是“奇遇”不是奇迹。
少光紧紧的跟着我们的脚步,一路不停的咳嗽,停下来时候我甚至都听到他呼吸道的沙沙声。“rocker,前面的平台要准备航拍了,镜头要凸显人和山的关系”。YES SIR!我愉快的回答着,跟一群理想主义者一起工作的快感远远超过的高反对身体的影响。
天气预报如期带了雨水,刚开始是水雾,后来就是小雨,在上后来就是大雨。不过我们在大雨还没到的时候在顶峰跟大本营的人分享了喜悦,然后迅速下撤,航拍完我收起飞机,孙斌和豆豆已经下撤了100米,我在旁边默默的挑了一块手掌大的手头放进背包里,这是承诺。
该说的故事就这些了,我知道《奇遇人生》的故事还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