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制作不管规模多大多复杂,摄影师每次只能拍一个场景,而每个场只能出一个镜头。摄影师拍每个镜头时,必须让镜头和其他镜头保持一致,这样才能串起完整的场景也就是画面连续,电影剪辑师则通过剪接场景让画面连续。所以优秀的摄影师会为剪辑而拍摄,会站在剪辑师的角度思考拍摄。
连续性是电影制作中的一个大问题,摄影师必须时刻警醒。连续性错误会轻易令几个小时的拍摄化为无功,或在剪辑时导致很多问题。
什么是连续性?
根本上来说,连续性指的是故事、对话和画面的逻辑一致性,以保证故事的真实性。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在远景镜头中,主角没有戴帽子,然后切到特写镜头,主角却戴了帽子。在观众看来,这顶帽子突然神奇地出现在他头顶,这就是一个严重的连续性问题。当观众意识到某个不接戏的错误时,他们就会在观影体验中跳出,这就打破了观众电影身临其境观影体验。
连续性的类型:内容连续性、动作连续性、位置连续性、时间连续性
内容连续性
内容连续性与场景任何可见的东西有关:服装、发型、道具、演员、背景中的汽车、钟表上的时间。剧本监督必须与很多部门的领导协调工作,保证每一样东西在不同镜头中都保持连续性。
这类问题大至非常明显——她在主镜头中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却在特写镜头中戴了一顶绿色的,小到极其细微——他进入场景时拿着一支快抽完的烟,现在却拿着一支刚点好的烟。剧本监督、现场服装和道具技师是预防这些错误的第一道防线,但导演和摄影师也必须时刻关注这类问题。
因为影片中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某种程度上的欺骗,观众对于小差小错非常宽容。绝对完美的连续性是不可能的,所以很大一片关于连续性的灰色地带。
动作连续性
任何在镜头中运动的物体,在下一个镜头中也必须运动,这事运动的无缝连接。不管是打开一扇门、拿起一本书或是停好一辆车,前后两个镜头中的运动必须是没有间隙。导演必须非常清楚两个镜头要如何剪辑在一起,这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要对各种类型的运动进行安全有效的拍摄,以避免后期剪辑出现捉襟见肘的情况,那么对所有动作重叠拍摄是非常重要的。例如,即使剧本要求场景在她完全打开门前就结束,最好的方法还是让摄影机再多拍几秒钟,直到整个动作完成。不要卡在动作开始时摄影——多给一点提前量,并把完整的动作拍进镜头。
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就是“滚动切入”。比如,你在拍摄一个人物走向银行出纳员的镜头,他站在那里和出纳员交谈,然后你要拍摄他的特写镜头。你知道后期剪辑会从角色走位开始切片,但稳妥的办法是让演员走上最后一两步,再开始拍过肩镜头。
然而,很多时候焦点和位置至关重要,要保证演员踏到正确的地面标记,让镜头正好对焦到他就很困难。这种情况下,滚动切入就是解决办法。拍摄手法很简单,演员不要退后一整步,而是保持一只脚不动,另一只脚退后一步,然后开拍时,他就能够再次精准地踏到片场标记上。动作连续性最重要的部分是画面方向。
位置连续性
位置连续是道具经常遇到的问题,几乎在每一次拍摄中,片场中用到的道具都会被人挪动,每个人都必须关注拍摄开始和结束时道具的位置,否则拍出的镜头就会是剪辑人员的噩梦。通常来说,区分一位专业细致的演员和一名菜鸟的标准就是,他是否能够做到每次拿起道具并原封不动地放回原位。万一以为内某些原因,道具在主镜头和其他镜头中的位置产生了偏差,导演就必须决定是重拍这个镜头,还是拍一些修补镜头然后让后期剪辑解决位置问题。
解决的方法有很多,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演员在主镜头中把玻璃杯放在了桌子的左侧,但在中景中玻璃却出现在右侧,一种解决的办法是再拍摄一个演员把玻璃杯推向右侧的镜头。这样可以解决位置的问题,但也有一个缺点:剪辑中必须使用新拍的镜头,这也许会导致更多的问题。
时间连续性
时间连续性关注的是一个场景中的时间流。在拍摄中某些惯例有助于保持时间的节拍和流动,特别是在一个角色在场景中移动的情况下。角色的动作或背景在移动开始时和结束时都很重要,而移动的中间过程,并不包含很重要的信息。如果一个角色必须走过一间宽敞的房间,或者走上一段楼梯,也许跳过他移动的过程额可能更好。
当然,要跳过中间过程,就会产生跳跃切换和连续性的丧失,不过有几种方法可以避免。最简单的方法是让角色走出取景框,然后在写一个镜头中走进取景框。这是省略剪辑的简单例子,在不破坏连续性的情况下可以省略一大段动作时间。这是约定俗成的惯例,全世界的观众都能够接受。为了保证动作连续性和画面方向,如果演员从取景框的左侧离开,那在下个镜头中,他必须从取景框的右侧进入。
只要方向、动作和速度与远景镜头相符合,角色的动作可以比真实情况下更快或更慢。如果角色在镜头中改变了方向,当切回远景时也必须保持该方向。
以上大部分技法和规则都基于一条基本原则:不能给观众造成困惑,令他们从故事情节上分心,或让他们感到烦心和沮丧。举一个基本的例子,两个女人站在街道的两侧,A看到汽车向左开,B看到汽车向右开。如果我们将她们挪到街道的同一侧,她们所见的汽车行驶方向就会是一样的。相对于她们自己的方向感(左/右)来说,她们对于汽车的感知也会是相同的。汽车的移动建立起了方向感,但还不近于此;演员站在何处观察汽车的移动也很重要,这被称为分割线,有时叫做180度线。这两个元素建立起了场景的空间方向感,也是画面方向的基础。
不管是拍摄电影还是在拍摄宣传片、广告片等内容的时候,都需要为后期剪辑处理留出空间,呈现更好的效果。